如何更好地阅读“世界文学”

如何更好地阅读“世界文学”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如何更好地阅读“世界文学” 2022-03-31 09:53:30 来源：光明日报

东大教授世界文学讲义，沼野正芳著，浙江大学出版社

文学不属于任何一个特定的民族，而是全人类的精神财富。2009年11月至2016年底，日本文学评论家、翻译家、东京大学文学教授沼野正芳邀请多国作家、诗人、翻译家、学者进行了26场对话，并将对话汇编成册，出版了《东大教授世界文学讲义》(5册)。沼野正芳在书的序言中指出:“本书主要介绍了当前世界文学的现状，有哪些优秀作品，以及阅读方法的推荐等。深入浅出，主要通过与所有受访嘉宾的交谈。希望这本书可以作为初高中学生的文学入门课，成人文学再入门的参考书。”

这五本书涵盖了中国、俄罗斯、美国、日本、英国、德国、东欧等许多国家的文学，谈到了许多与当代社会和文化相关的话题。沼野崇义还邀请了三位中国作家、翻译家、学者杨毅、田原、张静进行了座谈，并指出中国文学历史悠久，在历史上对日本文学影响很大，而中国古诗的影响最为深远，尤其是日本继承了饮酒作诗的传统，中国现代诗歌也是一个非常深刻的世界。

沼野健一以生动的事例，从三个突出的方面向读者介绍了当下的“世界文学”，从而指导读者如何更好地理解和阅读“世界文学”。沼野正芳认为，世界文学既要保持各民族、各种语言的独特个性，又要勇于打破彼此之间的藩篱，让各民族文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取长补短。在与对话者的26次对话中，他对当今世界文学的三个重要问题给予了最突出的关注。

第一，注重文学作品的文学性。

沼野健一(Kenichi Numano)认为，真正的文学留下的文化财产和仅仅为了消费而创作的有趣的读物有着本质的区别。因此，他和他的对话者在谈话中非常重视“纯文学”。在诗歌方面，强调现代诗歌的纯粹性和表达的清新性。在小说方面，我们非常重视小说的艺术性。其具体表现有两个方面。

第一，讲究技巧。小说家叶萍圭一郎特别强调，作家必须保证“纯文学”的“纯”的一面，重视艺术设计或艺术技巧。他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为例，进行了有力的阐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不仅情节引人入胜，而且构思巧妙、完美。读者不仅可以把他的作品看作简单的推理小说，还可以通过阅读他的小说从更深的角度思考“存在的价值和死亡的意义”。

第二，注意语言。文学是语言运用的最高艺术。小说家小川洋子指出，语言对文学之船能航行多远，水能潜多深起着巨大的作用。语言不仅是载体，也是文学的家园。马拉米说:“诗不是用思想写的。诗歌是用语言写的。”不仅是诗歌，小说也是。巴别尔的《骑兵军团》每一部小说，文笔简练，语言高度凝练，没有流于表面的笔锋，在西方和俄国都有很大的影响。

第二，指出读者自己阅读的重要性和阅读方法。

书中指出，所谓世界文学，不在于你读过多少作品，而在于你应该如何选择和阅读你的作品。由于“经典”本身是在文学史的进程中不断演变的，所以所谓的世界文学，其实就是一个你我该读什么，怎么读的问题。也就是说，希望读者在刚接触世界文学的时候，不要把自己束缚在某一个书单上，强迫自己“读完”一些作品，而是尽可能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作品中。随着阅读的深入，读者会发现，下一部能引起自己阅读兴趣的作品自然会出现在心里。这样，读者自己的阅读视野开始真正面向世界，得到不断的拓展。这是世界文学大山中最好的阅读路径。

Nobuhiro指出，虽然互联网时代信息变得容易获取，但阅读本身并没有改变，计算机不会取代人类阅读文学作品，享受作品带来的感动。所谓读书，就是靠自己的力量去阅读、去感受、去体验、去分析，并从中有所收获。对于文学来说，这个“读”的过程是最基本的。他还指出，读好书的前后，读者肯定会有一点改变，看世界的眼光肯定会不一样。在此基础上，该书介绍了多种阅读方法。

第一，多读古典文学，这是读者的重要基础。该书指出，过去时代创作的经典文学作品经受了时间的考验，不仅流传至今，而且仍然具有重要价值。他的许多作品都具有突出的现代性和深刻的含义，能够引起现代读者的共鸣。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作品中首次提到了现代社会各种令人担忧的问题，如“恐怖主义”、“虐童”等，并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刻而本质的探讨。所以他的文学作品有一定的超越时代的敏感和厚重感，仍然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时代的领袖”。

其次，优秀的文学作品，尤其是经典作品，具有多层次、多义性，应该以多种方式阅读。努曼诺崇义特别解释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有一些多义性。他的代表作《罪与罚》讲述了一个名叫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年轻人杀死一个放高利贷的老妇人的故事。如果读者把重点放在犯罪和刑侦的情节上，可以把它当做犯罪小说来读。同样，如果着眼于作品的其他方面，这部作品既可以是都市小说，也可以是社会风俗小说、心理小说、宗教小说，甚至可以是终极意识形态小说。所有优秀的文学作品都非常善于表达多层次、复杂的内容。

第三，不同年龄要读不同的书，但一定要从小读，古典文学作品要反复研读。书中强调，由于年龄不同，对作品的解读也会有所不同，所以阅读时要选择适合自己年龄的书籍，经典作品需要反复研读。因为优秀的古典文学作品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你试图重新阅读时，你会发现不同的侧面和其他精彩的作品。所以，不要以为这些作品看了一遍就明白了，然后就束之高阁。

第三，强调翻译的重要作用。

沼野健一指出，文学作品的翻译经常被批评为失去了原文的魅力，是一种平行的模仿。只有原文才是唯一神圣的，翻译的过程损害了这种神圣。事实上，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会发现，虽然翻译确实有一些局限性，但它有一种力量，使一部作品能够超越某个国家的边界，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在那里与新的读者见面。翻译的过程可能会让它失去一些东西，但只要是有趣的好作品，尤其是优秀的文学作品，里面一定有更坚韧更有意义的东西，读它一定会从中有所收获。而且，没有翻译，就无法阅读用外文创作的文学作品，所以翻译是阅读外国文学的必要手段。翻译有让原作永存的力量，这也是翻译的魅力之一。不断的翻译必定是丰富世界文学的必由之路。(作者:曾思毅，天津师范大学教授)

【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