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

01

“你最近还好吗？你按时吃药了吗？”

“吃吃吃，你关心什么，啰嗦！”

“医院不舒服吗？你再不快点好起来，就没人陪我下棋了。”

“我知道，保重。”

……

“你好吗？这个星期五我会来看你的。”

“我没事儿，你别来了...呃哼...这样不好，去你的班！不要总是打电话给我。我在隔壁床和老赵老李打牌呢！挂了。”

……

“爷爷？爷爷？为什么不接电话？”

……

02

我小时候就反对他。

我真的不明白我的父母怎么忍心把我留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而且还得和我的祖父住在一起！这个打过仗的老头总是在我哭的时候挖苦我，我不喜欢他。

我住在乡下的第一天就哭了。路上的大爷大妈听到我的哭声都捂住了嘴，爷爷却恼羞成怒。我抽泣着坐在床上，咕哝着:“我怕黑……”

爷爷又气又笑。我结结巴巴地说，窗边的小破木箱里一定藏着鬼。

爷爷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说:“盒子里有东西，但不是鬼。它是一个非常孤独的怪物。叫怪毛怪。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出来陪那些不敢一个人睡的孩子。”

“真的吗？”我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相信。但是后来，我拉起被子就睡着了。

乡下的夜很温柔，有墨汁画的日子空眨着星子的眼睛，陪我入眠。清晨，蝉鸣是最令人清醒的警报。

03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起床后，我跑去爷爷那里申请游戏机。

隔壁的小胖子总是拿着红帽子的小采蘑菇的勾引我。爷爷嗤之以鼻。“有什么意义？爷爷带你去玩一玩！”

很快，我明白了什么是刺激。这个又圆又鼓的象棋和上面我不认识的字，在河里钓鱼也没什么意思。

爷爷又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笑了笑:“这叫象棋，你不懂吗？这是一匹马，走在阳光下；这是一头大象，正在田野里行走。”

很难想象，叛逆又好动的我会乖乖的让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在棋盘上杀出四面八方。

每当我坐在小藤椅上，面对一盘棋，心里的躁动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

04

我在乡下的日子一直很愉快。

天空中空，有一条大白鲸在游动，雨水是洗涤尘埃的水，wWw.0279.nEt是干净的布，土黄色的泥路变成了白色的丝绸。

然而有一天，我跑回家跟正在修藤椅的爷爷说，我想用刀叉吃西餐。没有国家！

爷爷捋了捋胡子，歪着头，进屋拿出一个月饼。记得带了一副塑料刀叉，吃起来像莲子糕。

我坐在屋前的小藤椅上，那天月光很亮。我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叉，吃得很开心。爷爷靠在屋檐上，看着我，眼里带着说不出的笑意。

05

我数着狗尾巴草，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和爷爷早早结束战争，友好相处。这一天没过多久，我就被父母接回了城里。

那天爷爷脸色很难看，吹着胡子瞪眼看着父母:“你知道你现在想到孩子了吗？”

妈妈羞愧地笑了。

我很快被带进了一个大房子，兴奋地给爷爷打电话。

“我现在住的房子很大，没有破窗户，也没有破木箱。我也吃了西餐，但是不是很好吃。也许是假的？”

爷爷只是笑笑，也没有否认。

“我们院子前的那盆玫瑰什么时候开？下次回去能看到它开着吗？”

“会，会的。你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打开了。”

但是，我没能找到下次回老家的机会。

我只能通过红色电话对着爷爷喊。我以为我总能找到机会回去，我以为，可是我以为。

没想到爷爷被妈妈送到了市医院。说你感冒了不来看我，太忘恩负义了。不仅如此，他还不让我见他！

还是那个红色的电话。电话告诉我爷爷快死了。

去医院歇斯底里的哭。他是怎么离开的？他约我去看月季。

06

等他走了，没人会叫我来这里吃这种西餐。没有人会用长满茧子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带着我在楚河汉界到处杀人。

当我回到院子里时，我的眼泪落在了木箱上。打开一看，早就料到长毛怪不存在了。突然想到，毛德怪在湖南话里是“不怪”的意思。

他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暖。他希望我勇敢。他希望我不要被任何怪物打扰。他教我要冷静。他让我笑对人生的困难。

月季花开了，你说的都实现了。

爷爷，您为我建造的城堡，我乐观勇敢的一切，都支撑着我大步向前。

你还在这里，不是吗？像太阳，像月亮。

你日日夜夜都在我心中。